如何更好表达情感:
这个乐章为极慢板,奏鸣曲式结构,由于奏鸣曲式具有矛盾与 冲突、动荡不安的特点,本乐章音乐形象感情强烈、对比鲜明,音 乐构思复杂,在曲式结构、调性布局等诸多方面充分体现了奏鸣曲 式的灵活性,具有浪漫主义音乐时期个性化的鲜明特色。 先是以四小节强有力的八度和弦构成引子,无比深沉,引出节 奏鲜明、活泼急切的呈示部主部,呈示部的主部持续同一个节奏音 型,在动荡不安中推向高潮而后又回到主题材料的起点进行变奏重 复,推向高潮,从而进入副部;副部与主部对比强烈,旋律更为柔 美,以织体的改变为区分,可以看出后面三连音与八分音符的跑动 为变奏部分,整个部分具有推动性与紧凑性,将主题推向高点,引 出结束部。结束为副部的三连音材料发展而来,使人听觉上有推动 高潮之感,随后直接进入展开部。 基本展开从第106小节开始,可以分为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充 满着压抑的情绪与动荡不安,两个主题材料仿佛在一问一答,一叹 一息;第二部分仿佛是副部的抒情材料发展而来,而后又是结束部 的三连音材料,形成对比;第三部分为主部的主题动机,切分的节 奏,进行一系列模进变化;第四部分仍然是主部的主题动机发展而来,织体节奏也相同,随后进入一系列属准备阶段,引出再现部。
Grave翻译为严峻的、沉重的。整个奏鸣曲的开始就以这样的四个小节引子继续开来。在这其中,作品开头的几个八度音和和弦定位了整个作品的基调。这几个看似平常的音节其实孕育着无限的玄机。举个例子来说吧,肖邦在开头的时候有个“f”的不起眼的小提示,很多人在弹奏的过程当中,忽略了整个肖邦留给后人的提示,开始就着于力度的弹奏以表达整个奏鸣曲中的悲痛、沉重的感觉。可以这些演奏者都忽略了肖邦的愿意,在肖邦的观点里,这种感觉不是力度所能够表达的,这是一个递进的过程,是逐步描述痛苦感觉变化的过程。这时候的音乐不适宜非常有力度的音乐来演奏,过于响亮的演奏声会使得痛苦感觉描述的过于表面化。这里主要的演奏方法是从八度降D到还原E的变化演奏。这种演奏方法才能更好地表现出阴沉的气氛。第三小节中的降D是整个引子中的亮点。从此整个奏鸣曲才走上正文部分。
在整个第一乐章里,全部的主题就是非常短促快捷的动机。它逐步为全部的音乐渲染带来的了很多情绪的渲染,在这里面不乏惊慌与不安,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就好像大海中风暴来临前力量的积聚。我们在演奏的时候首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处理好速度的问题。这首奏鸣曲需要的是严谨而和谐统一的速度,就像是人体的脉搏一样有序有节奏的进展开来。在这其中主题的速度要严加克制不能过快也不能过于缓慢。从主题的开始到结束,要缓缓地进行拨动,这样我们在演奏的过程当中才能充分达到肖邦所要表现的效果。
在这首奏鸣曲中副题的音乐形象是非常独特而又有色彩的。不容置疑的是副题的理解不同会导致整个奏鸣曲的走向。演奏者们由于对副题理解的不同不一致会引发其对按键、速度等操作的不一致。笔者记得历史上在讨论整个副题的演奏方法的时候有一个大家所公认的权威性的指导方法。这个指导所指出的就是这是一个“明亮、安详、柔和、如歌的副部”。但是过于的迷信这个所谓的权威性的指导评价会使得演奏者忽略了整个奏鸣曲的主题的渲染。轻柔的按键、舒缓的操作是演奏者的放松了内心情感的真实写照。这样导致了演奏出了一个毫无痛苦的副题。我们国家有句诗词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正是这样的真实写照。要知道,在肖邦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那种颠沛流离和失去故土的痛苦。副题开始的平静只是痛苦呐喊的伏笔,这首奏鸣曲在肖邦创作的过程当中,我们可以感觉到的是肖邦内心深处的不平静和深深的阴霾。既然肖邦有这样的心境,那么这所谓的权威指导评价就离肖邦本意太远了。要知道,副题和主题是相互依存的,二者缺一不可。副题在形象和逻辑和不可能脱离主题而独立存在。从副题逐步展开的时候我们可以深深地感觉到一点,那就是光明始终在这首奏鸣曲中不存在,光明的出现只是痛苦地在某种意义上的升华。所以说,我们在演奏整个副题的时候,固然要把握旋律上的变化,但一定要把握肖邦真正的内心所在,那就是悲愤和对敌的强烈决心。在这个演奏过程中触键一定要深厚而有力。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在第五十三到第五十六个小节过程当中,音阶的收缩感是有反向的两个音节所带来的。这个部分的演奏方法要用极连和深厚触键的表现来加以渲染和描述的。这以后的小节在旋律上有了变化共同创造了统一的副题。
因此在演奏时应加以特殊的注意。开始三连音平稳沉着,四连音开始后的重复音要很清晰,同时要注意根音的变化,它决定着和声的紧张度不断增加。副题的发展在演奏时不能太顺畅,应在痛苦中挣扎。副题之后随之而来的结束部是一个新的音乐形象,刚毅有力的三连音音型完全打破了小节线的限制。在表现这种冲动的情绪时,重要的是要保持准确的节奏,特别是当三连音突然被一个长的连线和两个音一组的节奏所打断的时候,且不可变为混为一片的“冲锋”,而是去了节奏发展的逻辑。呈示部中大部分的动机材料和手法,在展开部里充分发挥了作用,性格互异的织体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音乐整体。在展开部的开始,这两种动机是分别出现的,犹如一问一答。但几番对话之后,第122小节开始,两种动机开始齐头并进了,左手八度明显是主题的材料,而右手的高声部旋律其实也并不陌生。显然,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或者说展开部这里出现的右手旋律是从副题派生出来的。这一部分的演奏,困难在两个手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分别表现出主题和副题的精神及性格。首先,头脑里要认识清楚,应该用不同的触键和音色区分它们,进而表现它们之间性格上的差异。其次,踏板应当小心地使用,这里根据左手的进行,换踏板不是很恰当。右手的长线条可以尽量用手指连起来。如果反过来根据右手换踏板,那么左手只能是一片糊涂,而那些宝贵的休止符则完全被牺牲掉了。展开部的高潮主要是由主题和引子材料构成的,引子在这里已经成为战场上搏斗的号角,同时它又是和声的根音,只有把它弹得非常洪亮,才能衬托出高潮部分悲壮的搏斗场面。为了强调号角式的低音,弹奏时不要太匆忙,下键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虽然展开部篇幅不长,非常简练,但合生变化非常复杂,低声部的级进或半音阶的进行,在演奏时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对于这首著名的作品,从演奏上在一些细节方面仍然还可以有许多不同的理解和处理。这是由于演奏者本身的体验、性格、习惯和思维方式的不同,也是由于肖邦在严格限制了他作品的主要性质之后,仍然给演奏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和自由驰骋的余地。这种在尊重肖邦的原则的基础上,处理上的自由应当是允许的,优秀的演奏不应该也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